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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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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

秀美追了上去,卻見秀雅左顧右盼,行色匆匆的快步疾走。

她心裏產生幾多的疑惑,也難怪秀美想的多,最近季家出事兒的太多了,她如何能不考量,雖然對秀寧這個三姐姐說不上多麽親近,但是他們總歸是一起長大,她吐槽是可以啦,但是旁人如若欺負她,她心中總是十分憎惡。

如今她遇刺,秀美還是十分迫切的希望找到兇手的。

倒是也不是說她懷疑自己的大姐,她萬不會有這樣的想法,只是大姐這般的奇怪,秀美總是不放心的。她悄然的跟在了秀雅的身後,見她拐到了後院休息的禪房。

秀美更加疑惑,大姐來這裏幹什麽?

秀雅並沒有發現跟著她的秀美,她一心希望快些見到吳子玉。

不過待她走到門口,卻聽見裏面傳來說話的聲音。聲音不大,秀雅隱隱聽到“公主”“遇刺”這樣的字眼兒。她心中一驚,慌了幾分。

秀美不知道大姐為什麽停在那裏不動了,正要上前,就聽推門的聲音,她立時躲在了樹後,不敢再動。

門被推開,吳子玉看著門口的秀雅,表情深奧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他語氣淡然。

秀雅透過他擋住的門板往裏看了一眼,並沒有看到什麽人。這個時候,她突然什麽都不想問了,也許,這些不該她來問,必須讓三妹妹細查才是正途,而且,她心裏已經有了懷疑。

秀雅強打精神,力圖表現自然一些,“我來看看你。”

“你來多久了?”

“剛到,我們倒算是心有靈犀,我正打算敲門,你便開門。”秀雅溫柔的笑。

吳子玉微笑:“秀雅。進來坐會兒吧。”他微微側身。

秀雅搖頭,“不了,我如若不早些回去,他們會擔心的,你也知道,最近家裏事兒多。”言罷,

秀雅就要轉身離開,其實這個時候她的心裏七上八下的,十分難受。只想快些離開,不知怎地,她心裏不安極了。

然就在秀雅轉身的一瞬間,吳子玉一把拉住了秀雅的胳膊。

“有事兒?”

吳子玉微笑。

使勁一拽,秀雅被他拽進了屋子,還不待秀雅尖叫,他的手便捂住了秀雅的嘴。

將秀雅拖進屋,他又左右看了看,見沒有什麽人發現,連忙將門關好。秀美站在樹後,雖然沒有回頭,但是聽那嗚嗚聲,也知道不大妥當,她不敢多看,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
秀雅被拉到室內,立時有人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,而秀雅剛掙紮了兩下,便看那人又將秀雅捆了起來。一把將她扛起扔到榻上。

男子撇嘴:“這季家的大小姐長得倒是秀氣可人。你小子好艷福。”

吳子玉看秀雅一眼,言道:“她可不是我的。你莫要胡說,我的娘子還在家呢。”

男子猥瑣的笑:“你我之間,用得著說的這麽明了麽?如若她對你沒有意思,怎麽會三番五次前來,又如何會被我們利用。”言罷,男子來到秀雅身邊,挑起她的下巴,左右打量。

“這是個美人兒啊,如若你不要她,倒是不如便宜了我,讓我也感受一下這美人兒的滋味。”言罷,他將手滑到秀雅的胸上,一個抓捏,嘿嘿笑了起來。

秀雅不斷的嗚嗚,淚水落了下來,她看向了吳子玉的方向,見他竟然無一絲的動容。秀雅難過的

閉上了眼睛。看秀雅如此,男子的手在她的胸上流連。

“要怪,你就怪自己的命不好吧。什麽時候不來,偏要這個時候來。你剛才都聽到了什麽?”

秀雅瞪他。不能開口。

男子倒是也沒想真的詢問,他更加笑容滿面:“左右你都要死,倒是不如臨死的時候做回女人。這麽溫柔大方的可人兒如若這般死了,也是頂可惜的。”

說完,他再次回頭看吳子玉。

“吳兄弟,別說哥哥不厚道,既然這是你的女人,我也斷不會吃獨食的,這頭一份兒,哥哥讓給你如何?哥哥倒是不介意吃個剩的。”他可真是下作。

吳子玉皺眉看著男子與秀雅,想了一會兒,言道:“梁兄何必如此著急?我們還是先想下怎麽處理才是最好。她不可能是一個人來的,你就沒有想過,她不見了,季家的家丁必然會找她麽?咱們就算是馬上將她殺死,也要想好屍體怎麽處理,不然我們誰也脫不了幹系。”

這個被稱作梁兄的男子喚作梁亮。

聽了吳子玉的話,他也皺起眉來,唾了一口言道:“老子見色起意,倒是忘了。這小娘子必然不是一人前來。不過你怕我可不怕,我不過是個香客,你可是住在這裏的人。如若季家的人知道你住在這裏,你是怎麽都會被懷疑的吧?”

吳 子玉正色:“不管是我還是你,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,你覺得,我出了事兒,被查了出來,你們的日子又會好過多少呢。抽絲剝繭,早晚也會被查到。覆巢之下 無完卵,這是老話兒。你又豈能顧首不顧尾?立時想些辦法才是。如若你想馬上讓她死,我都是不同意的。還是暫時留著她的命,我們好生想想辦法才是正途。”

梁亮聽了這話,沒在言語,半響,問道:“那你覺得如何是好?”

事情確實是比較急迫的。

“就算她今日不來,我也是打算給她誑到那個地方處理掉的,不然她早晚有懷疑我的一天。可是還不待我想到辦法,她竟是找了過來,真是人算不如天算。如今倒是不好處理了。”吳子玉惱恨。

看著這樣的吳子玉,秀雅淚流不止,她沒有想到,自己愛上的人竟然會是這個樣子,他竟能如此狠得下心對自己,往日那些柔情蜜意、生死相依,竟是都全然成了泡影。

梁亮看秀雅哭泣的樣子,譏笑:“這世間的女子皆是喜歡小白臉,看吧,如今你知道了吧,小白臉什麽的可都是蛇蠍心腸。乖,別哭,哥哥疼你。”

梁亮直接湊了上去,上下啄吻秀雅,秀雅嗚嗚抵抗,卻不得要領。

如今她真是恨不得自己立時死去。這樣就不用見這兩人骯臟醜陋的嘴臉。可是她又不能,她只希望,自己能夠多知道一些內幕,這樣即便是她死了,也要留下一些線索。

因著秀雅被堵著唇,這人也只能在她臉上游移。

親夠了,梁亮再次抓捏了秀雅的胸一把,唾道:“這小美人的身子是真好。果然是嬌養大的姑娘,與那些窯~子裏出來的女子不同。”

吳子玉望向了秀雅,見她憤恨的眼神兒,勾起了嘴角,起身來到她的身邊,捏著她的下巴轉向了自己,秀雅嗚嗚抵抗。

梁亮笑:“原來這美人兒對你也是不假辭色的啊。怪不得你狠得下心。”

吳 子玉撇嘴:“只要你我好生輔佐主子,他日什麽樣的美人兒沒有?她自然是比那窯~姐兒強了許多,也美了許多,可是終究不過是個女子罷了。待到他日有權有勢, 我們權傾朝野,什麽樣的女子沒有?就像你這出身草莽的,也定然能夠娶的一高門小姐,至於美貌女子,你更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。當然,我也不是說不要她,反正 都要死,總要讓我們快活一番,但是她現在不能死,我們必須好好想想。”

梁亮這時點頭:“你這小子說的有道理,我與你和睦,正是因為這點,你不裝,不像有的人,總以為比我高貴多少,看不起我?看不起我又如何,最得主子歡心的,依舊是我們,如若不是這般,主子也不會將這麽重要的任務讓我們參與。”

吳子玉點頭:“正是如此。梁兄,這樣吧,你面生,不會引起他們的註意,你去前院看看,季家都來了什麽人,來了多少人,我猜想,不會很多,她為了見我,是不敢帶太多的人的。咱們先有個數兒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。”

梁亮點頭。不過隨即狐疑的打量吳子玉。

“你小子不會是把我支開,然後自己吃獨食吧?”

吳子玉微笑:“梁兄就是這般的想我?你剛才都說了要先行讓我嘗鮮。既是如此,我又有什麽必要要這麽做呢!我原本就與季家頗有淵源,如若我現在出去探查,想來很容易被他們認出來,你卻不同。如若梁兄信不過我,那便讓梁兄先爽利一會兒如何?”

秀雅瞪大了雙眼,完全不可置信。她怎麽都想不到,吳子玉竟然會提出如此下作的建議。這就是她,她愛的男人?

她不斷的搖頭,淚眼朦朧的看著吳子玉。

吳子玉將手下滑,捏了她的胸一把,之後呵呵的笑了起來。

秀雅終於變了臉色,她憤怒的看吳子玉,縱然臉上有淚,可是眼神卻如同冒火。

吳子玉看她如此,竟是一把將她的衣服撕開。秀雅嗚嗚的搖頭。

她的衣襟被扯開,露出粉紅色的肚兜,吳子玉笑看梁亮。

“梁兄,不管梁兄想做什麽,都請快些,你該知道,時間不等人。”

梁亮猙獰一笑,立時瘋狂起來。

他這樣的粗人何時碰過這樣冰清玉潔的女子,他撲在秀雅身上親吻啃咬,將秀雅口中的帕子拿出,立時將自己的舌頭堵了上去,秀雅被他猥~xie,心如死灰,狠狠咬了下去。

“啊!”梁亮被秀雅咬傷,朝地下吐了口血,惱怒起來。“啪!”狠狠的一個巴掌,秀雅被打的偏向了一邊兒,臉蛋兒紅了起來。

“給你臉,你倒是不要臉了,我告訴你,你該感謝我,在你將死的時候讓你成為女人。”這樣惡心的話卻可以說的冠冕堂皇。

秀雅大叫:“救命……”

“啪啪。”又是兩個耳光,秀雅被打的發絲淩亂,臉蛋兒紅腫。

吳子玉用帕子堵上了她的嘴。

“梁兄。做這事兒,暫時又是不用嘴的。”

梁亮再次將口中的血吐了出來,狠狠的揪住秀雅的頭發,“今個兒便讓你知道我的厲害。”

言罷,一把將秀雅的裙子撕開,褪下了自己的褲子。

秀雅並不看梁亮,卻看著吳子玉。吳子玉也不回避秀雅的視線,只是譏笑:“你們家不是看不上我麽?如今,你還不是個任人騎的貨色?”

秀雅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子玉,她這一輩子對愛情所有美好的幻想,都因為吳子玉這卑劣的人格而走到了盡頭。就在梁亮準備行不軌之事時,“噠!”外面傳來輕微的聲音。

兩人受驚,互相看著,吳子玉快速的起身走到門邊,靜靜的聽著,然後霍的拉開了門,門外空無一人。

此時梁亮也將自己的衣褲穿好。

“可是有人?”

吳子玉皺眉:“現在沒有,不過剛才一定有人,有人在門外偷聽。不行,我們必須快點行動,不然這事兒怕是有變。”

梁亮這時也警惕起來:“我去前院探查,你在這邊小心的看顧著她。”

吳子玉搖頭:“不行,如若剛才真是有人,現在你去前院不是自投羅網麽!這裏不適合我們久留。我們必須快些離開。”

“可你不是說,你住在這裏,他們會懷疑到你的身上麽?”梁亮疑惑。

吳子玉快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:“我用了化名住在這裏,如若他們畫像,自然是很容易被季家的人認出是我,不過他們也並非立時就能查出來,總是需要個一時半會兒的。關鍵時刻,保命要緊。我們先躲出去,再求見主子想辦法。”

梁亮有些遺憾的看著秀雅,砸吧嘴兒:“可惜了這麽個大美人。”

“我說過,只要主子好,咱們什麽樣的美人沒有。”吳子玉對秀雅竟是一絲情誼也無,他再次看了秀雅一眼,交代:“要怨,只怨你自己倒黴。更要怨你是那個所謂公主的親人。我本不想利用你的,誰讓你有這樣一層身份呢!”

“她怎麽辦?咱們可不能給她放了。”

吳子玉冷酷的笑:“帶著她,我們也別想逃出去。給她餵了毒藥,扔到井裏。等他們找到她,她早已香消玉殞。既然矛頭已經不可避免的指向了我,那麽就讓我將這事兒一同攬在身上,只要我消失,一切便可安枕無憂。”

梁亮看他:“可是你總有家人的,如若他們遷怒……”

吳 子玉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,打斷了梁亮的話言道:“我盡可能將自己的痕跡收拾幹凈,待他們分析到我身上,必然需要幾天時間,這幾天時間足以讓我藏好。至於 那些人,呵呵,自母親死了,他們本就不是我的親人了。如若真的被殺了,那麽也算是為我出氣,我高興還來不及。”吳子玉猙獰的笑,與以往溫柔公子的模樣兒極 為不符。莫名的,連梁亮都是覺得渾身冷颼颼的。

他結結巴巴:“可、可是……你娘子不是一心待你麽?”

“大丈夫何患無妻。”

言罷,吳子玉將東西已經收拾成了小包裹,從懷中掏出一枚毒藥,他捏起秀雅的下巴就塞了進去,秀雅絕望的看他,雙眼木木的。

“你我相戀一場,你也別怪我心狠,沒有一刀刺死你反而是給你留了一個幹凈的全屍,已經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兒了。”

秀雅的毒藥被迫咽了下去,她只是看吳子玉,就算她死,也要將這個偽君子看個清楚。

“你這個毒藥多久發作,她不會被救了吧?”梁亮問道。

“這個毒藥雖然不會立時死去,但是也只消半個時辰。我們故意將線索引開,他們半個時辰內找不到她的。”吳子玉將秀雅的外衣扒了下來。

言道:“你將她扔進門口的枯井。”

兩人出門,梁亮四下看了看,將被棉被包住的秀雅一下子扔到了井中,因著棉被的緣故,聲音並不大。吳子玉冷笑一下,將秀雅的衣服撕成一條,故意掛在了門邊。

“你這是為何?”

“你拿著她的衣服,做出是她自己留的痕跡,快些進城。他們必然會跟著這些痕跡離開的。”

“那你呢?”

“我們分開行動。你動作快些,進城便將衣服丟棄離開。不會有危險的,我與你分開走,這樣對你我都好。”

梁亮點頭答應,兩人快速的離開。

秀美從房後的樹上往這邊望,卻見兩人是真的離開,大喊起來:“救命、救命……”

她刺溜下來。

梁亮與吳子玉聽到動靜,知曉壞事兒,加快了逃跑。

而這時的小沙彌和香客聽到喊聲,也湧了過來,這邊混亂,季家的家丁又久候兩位小主子都不見歸來,立時沖了進來,這個時候秀美已經跳到了井下。可她一個人力量有限,並不能將秀雅拽出來。

家 丁此時終於趕到,連忙幫助秀美將人救出來,秀美眼見秀雅只著單薄的肚兜。交代大夥兒不要將被子拉開,她將堵住秀雅嘴巴的帕子拿開,連忙吩咐:“人手分成三 隊,認識吳子玉的去西邊兒追他。不認識的去東邊兒追一個青衣中年男子,沒有胡子,樣貌消瘦。他手裏拿了大姐的外衣故意引你們去外面找,你們快些追蹤他。進 城就不好找了。其他人護送我們回去,找個馬術最好的快馬加鞭先回去稟報,大姐中毒了,只有半個時辰,要找最好的治中毒的大夫。”

將一切交代完,眾人飛速散開。

這個時候秀美也不顧什麽禮數了,她差人將秀雅抱到了馬車,一路快馬加鞭,只求立時到家。

馬車因著速度過快不斷的點撥,秀美將秀雅抱在懷中,也哭了出來:“大姐,你要堅持,你要堅持住。你會安全的,會安全的。我們半個時辰之內一定會到,一定會的。”

秀雅咳嗽起來,吐出一口血,她本就中毒,被扔進井中的時候還摔傷了,如今如同就要雕零的花兒。

而她luo 露在外的地方仍可見吻~痕和掐狠,如若說她被人侵~犯。想來也是沒有人懷疑的。這也正是秀美堅持不讓散開被褥的緣由。

“秀美,秀美,是我不好,是我告訴了吳子玉公主他們要出門的事兒,我不知道、我不知道,咳咳,我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。咳咳……”秀雅咳嗽的厲害。

秀美哭著勸道:“沒事,沒事的。大姐會好的,她們不會怪你的,不會的。你別說了……”

“不、不,我要說,我必須、必須說,吳子玉,吳子玉身邊的那個人姓,姓梁,叫什麽不知道,他是會武藝的。應該,應該是出身草莽,他的手都是粗活兒留下、留下的痕跡,他、他的脖子,咳咳……”

“大姐,你別說了,你別說了。你回去親自告訴公主他們好不好?你親自告訴她們好不好?”

秀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,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。

“他 的脖子、他的脖子有一塊胎記。他們提到,提到了主子。那個主子、那個主子似乎是身份極為顯赫的人。他們倆都是那人的門客。他們提到了權傾朝野,此人,此人 必然是有野心做皇帝的。”秀雅說完,再次咳嗽起來,就算是死,她也要將自己發現的一切都說出來。如此,如此她才能安心,才能對得起兩個妹妹。

“要快些找人。吳子玉、吳子玉想來是不會回到那人身邊。他應該也怕棄車保帥。幕後、幕後之人一定會殺人滅口,要快……咳咳……”

“大姐,大姐姐,你別說了……”秀美看著秀雅又咳出的一灘血,心裏怕極了。

“我、我錯了,原來、原來我真的,真的錯了……”秀雅閉上了眼睛。

“大姐,大姐,你不要死……快些,你們快些啊……”

嬌嬌與楚攸等人正在商量案情,就聽外面吵嚷。不多時,鈴蘭快速的跑了進來。

“主子,老夫人請您動用隨意進出皇宮的令牌進宮求見皇上,請太醫前來救治大小姐,大小姐中毒危在旦夕。”

“什麽?”嬌嬌站了起來。

不問原因,她馬上將自己的令牌拿了出來遞給身邊的李蔚:“你拿這個進宮求見皇上。我身體傷著,動作不快,這邊不能耽擱。”

“是。”李蔚快速離開。

見李蔚走了,嬌嬌忙追問:“大姐姐人呢?怎麽樣了?”

鈴蘭搖頭:“大小姐還沒到,是侍衛先回來的,大小姐據說很嚴重。”

楚攸勉強坐了起來。

“看來這事兒有異。你快些去查看一下吧。”

嬌嬌點頭,連忙往前院而去。

楚攸看著他們的背影,皺起了眉毛,若有所思。

嬌嬌疾步來到前院,見季家的眾人都等在那裏,連忙來到老夫人身邊:“祖母,到底出了什麽事兒?大姐姐還有多久能到?”

老夫人看是嬌嬌,連忙握住了她的手:“快了,應該是快了!”

二夫人一臉淚水。

“這孩子怎麽就會遇到這樣的事兒,她怎麽能這麽命苦。”

季致霖握著二夫人的手,也是一臉的肅然。十分難過的樣子。

嬌嬌看季家的幾位大夫已經陸續的背著藥箱過來,也並不能放下心,她問前來通報的侍衛:“大小姐中了什麽毒?”

侍衛其實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,他只是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:“四小姐一直念叨只有半個時辰,是什麽毒不知道。”

嬌嬌看齊放:“中毒之後能堅持半個時辰?齊先生,你覺得,這個是什麽毒?你們先行知道一些,也可商量個解毒的方法。”

齊 放皺眉:“有很多毒都能撐一會兒,委實說不出具體是什麽。如若不把脈,我們實在是不敢斷言。不過,我們可先將一些慣用的解毒藥汁備上,待到秀雅一到就將她 餵上,最起碼能撐多一會兒。毒藥這種事兒,宮中的太醫大都比較精。我們先給她餵了解毒的藥,就算是我們束手無策,也可撐到救兵來。”

嬌嬌點頭,其中一個大夫立刻前去煎藥,一絲都不耽擱。

“小姐,小姐回來了!”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。

不多時,就見侍衛將秀雅抱了進來,後面跟著哭成了淚人兒的秀美。

眾位大夫就要魚貫而入,秀美突然出聲。

老夫人看她,她有些艱難,不過還是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,邊說還邊落淚。

老夫人神情有一瞬間的裂痕,不過還是交代:“進去吧。救命要緊。”

嬌嬌離老夫人極近,她隱約的聽到了秀美的話,眼眶也紅了起來。只盼著,大姐姐能夠安好。

因著秀雅危在旦夕,沒有人多問這件事兒的緣由,只是靜靜的等待。也就在這個時候,李蔚帶著幾位太醫趕到,這些人也迅速的加入到了救治秀雅的隊伍之中。

嬌嬌等人都在外面等待,她看著丫鬟進進出出,強忍悲傷,扶著老夫人坐在那裏。

也不曉得過了多久,一個時辰,還是兩個時辰,嬌嬌終於見到齊放出來。

“齊先生,大姐怎麽樣了?”

齊放猶豫了一下,開口:“我有幾句話想和您說。”他看向了老夫人。

老夫人一怔,晃了幾下,囁嚅嘴角:“你、你們都出去!”

二夫人不肯:“我要留下來。秀雅,秀雅怎麽了?我的秀雅怎麽了?可是,可是她、可是她……”二夫人說不下去了,整個人脆弱的不像樣兒。

齊放連忙搖頭:“不是如此。”

老夫人看一眼眾人,言道:“齊放,你說吧,這裏並沒有外人,俱是自家親人,大家是都關心秀雅的。說吧。”

確實,室內這些人都是季家的人,甚至連下人們都不在。說了,也就說了。

齊 放嘆息一聲,認真言道:“是這樣的,秀雅現在並沒有脫離危險,秀雅中毒時間太久,常規的方法並不能將她的毒素去除幹凈。如今看來只有一味藥是最合適,可 是,這藥卻是大寒,極傷身子。我為秀雅把過脈,她還是處~子之身,可是如若服用了這味藥,藥性本就大,還需要服用十天半個月,所以,她基本也就沒有機會做 母親了。”

“什麽!”老夫人退後幾下,二夫人也差點暈厥過去,她倒在了那裏。

“是我,是我不好,如若我早點,如若我早點救大姐姐,就不會這樣,就不會這樣的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秀美自責的痛哭。

“不關你的事兒,這些都不關你的事兒,別哭,你讓母親好好想想。”秀慧也是哭。不過卻過去扶癱在地上哭泣的秀美。

看起來,嬌嬌倒是最先回過神的:“必須服用麽?”

齊放也難受:“只有服了,才能確保毒素清理幹凈。秀雅才能真正好轉。如若不然,自然也是有可能無事,可是這毒素在她身體裏,怕是要時時刻刻折磨她的,而且,我們不能斷定會不會突然哪一天覆發,又或者,連這一關都過不去。其實,這就是賭。”

屋內除了哭泣聲,竟是一時無旁的聲音。

“讓她服用。”男聲響起,嬌嬌擡頭望去,出聲的竟是季致霖。

他看著齊放,一字一句:“讓她服用。活著,才有希望。”

齊放又看老夫人和二夫人,兩人都是痛苦,卻並不說話。

齊放點頭,轉身回屋。

二夫人拉著季致霖的衣角,哭著念:“致霖,致霖,我們的秀雅怎麽這麽命苦,為什麽會這麽命苦?”

季致霖一滴淚滑了下來。

都是男兒有淚不輕彈,其實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

又過了許久,齊放與眾位太醫大夫魚貫而出。

齊放認真言道:“人已經無礙。藥方我已經寫好,每日五次,按照時辰煎藥,萬不可亂了。秀雅如今還在睡著,想來明早就會醒過來。”

老夫人總算是放下了心,喜極而泣。

“沒事,秀雅沒事了。”

眾位太醫就要告辭離開,嬌嬌卻笑著攔住大家:“大家用了晚膳在回宮吧。”

眾位太醫面面相覷。其中一人回道:“多謝公主,不過既然這邊已經無事,我等還要回宮覆命。就不留下叨擾了。”

嬌 嬌摸著手上的鐲子,笑言:“既然如此,那本宮也就不多留你們了。近來本宮身邊頻頻出事兒,倒是要時常麻煩大家,實在是多謝幾位幫忙。”嬌嬌語氣溫和,不過 這話說完,她卻話鋒一轉,“不過,在這宮中當差久了,想來你們也該知曉,並非什麽話都該說的。有些事兒,說出去是無事,可有些則並非如此。人活著,總是希 望一路平順的,如若讓別人不平順了,那麽大抵上,自己也不會好過到哪裏的。”

嬌嬌這話說的似是而非,不過這些人都是在宮中進出多年,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。如果季秀雅過得不平順,那麽他們也不會平順,嘉祥公主說的,可不就是這麽個意思麽?

他們也明白,這事兒不好辦,別說這一身“痕跡”,就單說不能生子這一項,怕是也會讓她一輩子無法出嫁。

季家如若想將季秀雅順順利利嫁出去,怕是就要想些辦法的,欺瞞什麽的更是少不了。

“公主放心,爾等明白。”眾人俱是答道。

左右公主沒有逼著他們家娶這位主兒,保守秘密便是。

嬌嬌微笑:“那便好。明日本宮定會進宮與皇爺爺多謝幾位。”

眾人擦汗道謝。

這小公主,果真不是什麽簡單之人。

吩咐下人將眾位太醫送走,幾人連忙進屋看秀雅,秀雅這時仍是昏睡。

二夫人拉著秀雅的手,說不出話。

大家就這麽看著秀雅,好久,聽到外面有人稟告:“姑爺!”

徐達出門,不多時,他進門,看幾人:“秀美,你將人分成了三分?”

秀美點頭:“一部分人追吳子玉,一部分人追那個姓梁的。可是抓到人了?”

徐達遲疑了一下,點頭:“吳子玉跑掉了。另外那個人與侍衛發生了爭鬥,被刺死了。人被擡了回來。”

秀美哭道:“就是那個吳子玉,是他害了姐姐,是他給大姐姐餵了毒藥。”

這個時候老夫人總算是回過了神,她看著秀美,言道:“你說說,今個兒是怎麽回事兒?怎麽就會如此?”

秀美終於止住了哭泣,將白日發生的事兒緩緩道來。

“我 看大姐被吳子玉拽進屋,可是我不敢大喊,我不是不救大姐的,我是怕他們惱羞成怒直接殺人。後來,後來略等了一會兒,我就躲在了窗下,我也不敢去喊人,生怕 他們將人轉移,我什麽都不敢,我什麽都不敢。再後來,我聽到他們要輕薄大姐,沒有辦法,就爬到了樹上,扔了一塊石頭,讓他們以為有人。我以為他們知道有人 發現就會盡快逃掉的,可是,可是他們還是害了大姐,都是我不好,都是我不好……嗚嗚……”

秀美哭的慘兮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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